關於學琴

　　之前在逛以不咻的網站時看她談了好多她以前學鋼琴的事，最近又和同事無意間聊起，突然覺得好懷念好懷念。

　　我從三歲多開始學琴，一路玩票耍賴偷懶裝死的學，居然就這麼彈了八年，曾經好幾次都悶得不想學了，最後還是在國中之後中斷，後來，除了一些比賽和表演之類的客串機會外，真的很少在彈鋼琴了，我家的鋼琴從一年要調個兩三次音，到現在每一年只需要固定調一次就好，因為都沒有人在彈，總是到了調音師主動打電話來約調音時間才發現，哇，竟然又過了一年。

　　我和以不咻一樣都是YAMAHA寶寶，而年復一年的考試則好像是每個學琴小孩必經的路，自選曲、聽奏、視奏和即興演奏，一級一級地考上去，失敗了，就再來，一定要考到通過為止。那時候，最讓我們興奮又緊張的就是每一年的演奏發表會和檢定考了，平常練得這麼辛苦，就是為了這兩件大事。

　　聽奏是聽老師彈一段然後自己跟著一模一樣地彈一次；即興演奏是在等候考試的時間發一張譜，等到考試時就要照譜彈一輪，然後再彈一次自己即興改編的版本；視奏則是當場看著不認識的琴譜，在琴鍵上摸二十秒後就要直接彈出來。除了視奏之外我都可以勉強憑著我的小聰明順利過關，因為視奏是要靠經常性的練習，這樣視譜能力自然會增加，就像閱讀能力一樣是無法速成的，所以每次都偷懶打混的陳小米當然在這項都考得很慘，每次聽奏都是A，然後視奏就一直都是C，還有拿過D的。

　　其實我也知道自己很偷懶，每一次都能過關實在是老天保佑，那時候班上有個女生跟我感情很好，我暑假常常跑去她家玩，考試當然也都一起準備。她的媽媽一直希望她能成為鋼琴老師，而她也很勤勞，雖然每年都一起考，但是她的程度其實比我厲害很多，老師常常都很拿我沒辦法，就會念說：「陳小米妳怎麼回去都不練習，像那個ＯＯＯ就都不會這樣。」雖然那個女生很厲害，可是她的聽奏總是考不好（好像是記憶力的問題），聽奏都拿C，可是視奏都是A。但她考運總是不好，後面幾級的檢定，混混的我總是一考就過，而她這麼認真卻都要考兩次，害我每次都很愧疚，連老師都說其實她應該都會過的才對，考試結果和實力果然還是有段差距的。

　　現在，我一邊聽著以不咻的「無題」，一邊想著那個皮膚白白又很漂亮的女生。那個女生大概就像以不咻一樣厲害吧！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真的成了鋼琴老師，每次經過她家樓下我都會忍不住朝著她住的那一層樓望一下，她家頂樓的那隻狗狗現在還在嗎？以前我們常常玩的無線對講機現在應該已經被丟掉了吧！她家的鋼琴是不是還能常常聽到琴聲悠揚呢？還是，像我家的一樣，靜靜地站在客廳牆邊，只會偶爾被想到時才會稀稀落落地迸出幾個破碎的旋律跟和弦呢？